【75年 | 国·家·人】我与哈尔滨——人·家·国共成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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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75年 | 国·家·人】我与哈尔滨——人·家·国共成长

几天后,我们将迎来新中国七十五岁生日,我的伟大而坚韧的祖国,从那一刻起,终于从屈辱和战火中迎来了复兴的曙光。屈指算来,我正式定居第二故乡哈尔滨也已届四十年,亦历经坎坷,终至不惑。人聚成家,家聚成国。人.家.国,同呼吸共命运;小家与大家,同进退共成长。

【75年 | 国·家·人】我与哈尔滨——人·家·国共成长

我的原乡是位于黑龙江西部、大兴安岭南缘的齐齐哈尔,从岀生到高中毕业,那里就是我的全部天地。《老井老宅》、《梦萦母亲河》、《故乡的秋天》等思乡作品就是献给故乡的小小礼物,亦是对长期离乡之憾的些许补偿。

初次与省城哈尔滨邂逅是在一九七八年的早春,改革开放的肇始之年。那年三月,文革后首批参加正式高考的大学生开始入学,我便是其中的一员。当我带着全家的期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与忐忑,携着朴素行囊、揣着户口迁移证和《录取通知书》到校报到时,才真正与向往已久的哈尔滨、与梦中的松花江有了直接的交集。如果说哈尔滨是因中东铁路而兴,而我则是踏着中东铁路而来。此后四年,闻名遐迩的中央大街、动物园、斯大林公园、秋林公司、太阳岛、中山路等处便陆续留下了我的气息与足迹。

正式成为哈尔滨市民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三年,我由位于故乡的一所省直研究单位调入省城一家杂志社做编辑,后又转至省行业主管机关工作。在这里,我度过了几乎全部工作生涯,直至退休。对于我而言,哈尔滨不仅仅是我的第二故乡,我工作与生活的主舞台,她还是我最重要的人生驿站,是我圆梦的“应许之地”。

哈尔滨给了我一个新家。

大学毕业后先是回到齐齐哈尔工作了两年半,通常是工作日住研究所宿舍,周末回父母家或与工作在哈尔滨的初婚太太团聚。那一段时间我过的是典型的牛郎织女式生活。直到女儿出生、组织关系调入哈尔滨,我们才在太太单位附近组建了寒酸但属于自己的小家。此后,带着女儿和简陋的家当,我们从老动力区的边缘地带一步步向市中心迁移,直至定居在省政府附近;沾了国家快速复兴的光,我家从租房、分房再到买房,生活居住条件不断改善,可以说是越迁越高、越住越亮堂。随着工资水平的逐步提高,家境也由一穷二白逐步走向殷实。从小家看大家,用管中窥豹这句成语可能最为恰当。在哈尔滨,我拿到了平生第一个、也是极为珍贵的第一代居民身份证,它开头的四位数-2301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人,我来自黑龙江省哈尔滨市,一个大气洋气包容可爱的地方;无论我的户籍迁到哪里,我的身份永远是黑龙江哈尔滨人。

哈尔滨养育了我的女儿。

在我家的户口本上,太太是户主,我是由齐齐哈尔迁入,而女儿则标示为“久居”,所以女儿才是地道的哈尔滨人,而且是纯正的首善之区南岗区原住民。在这里,女儿从省政府第三幼儿园开始,一路读到声名远扬的第三中学,完成了人生初始阶段的人格养成与知识构建,一步步迈向了更高的发展台阶。是的,女儿是喝着松花江水、听着萧红故事和《太阳岛上》、吃着红肠面包、遛着奋斗路大直街长大的。她说着哈尔滨普通话,她承袭着哈尔滨女孩的飘逸风采和第三中学赋予其的满满自信,也到处宣传着哈尔滨的美丽、哈尔滨的美食和生活在哈尔滨的美妙,展现着哈尔滨的特质与魅力~尽管她现家居异地,有时还工作在遥远的异域,但她在骨子里永远钟情于养育她的故乡哈尔滨,永远属于这块黑土地。

哈尔滨给了我奋斗和发展的舞台。

从一九八四年开始,直至二O二O年退休,我用三十六年的光阴,在哈尔滨发展自己、为行业和全省人民服务。在这里,我助力一个专业刋物由弱到强,直至步入国家核心期刊之列,扩大了我省在本领域的影响力;在这里,我参与了全省本行业四个五年计划的制定,一部国家法律、多部法规规章的起草,加快了行业与产业的现代化、法治化进程;在这里,我用双脚丈量全省山川,用心用情问计百姓,参与制定了一系列基础性、管长远的惠民政策,为家乡和行业发展做了大量实实在在的工作;在这里,我结交了许多良师益友和工作伙伴,积累了人脉资源,形成了工作圈社交圈,是他们帮助我逐步成长成熟;也是在这里,我由一个初岀茅庐的小青年一步步成长为一名优秀公务员,进而再演化为一名退休老干部,可谓春华秋实,实现了还算华丽的转身。

哈尔滨给了我厚重的文化滋养。

哈尔滨是北方文化名城、世界音乐之都和冰雪旅游胜地,是全国第一所工业大学、第一所音乐学校、第一家电影院诞生的地方。四年的高等教育奠定了我比较坚实的文化和专业基础,扶我迈上了成长奋斗的第一阶梯;七年的编辑生涯大大拓展了我的知识视野,训练了我的专业技能;二十多年的调研与文字综合工作倒逼我研读了大量书籍,包括政治、经济、社会、哲学、历史、文学及科技诸方面,全面提升了我的人文素养与专业学识,使我在知识与文化两个层面得到了全面充实。尽管我是一名理科生,但我一直向往成为一名合格的文化人。是黑龙江哈尔滨、是工作单位提供的环境与舞台成就了我,让我工作时是一个挺棒的文官,退休后还是一个在文字里游刃有余,甚至可以将所思所悟所乐变成文学作品呈现于媒体的充实“闲人”。

哈尔滨演绎了我大部分家居故事。

在故乡齐齐哈尔我前后生活了二十一年,而在哈尔滨,我学习工作生活了四十四年。这四十多年,恰与国家改革开放、摆脱贫困、百业俱兴、走向世界主舞台的伟大旅程同步,亦是我人生的转折点、黄金期,故我的许多难忘故事也自然发生在这里~刚来哈尔滨时,我们小家连张餐桌都没有,真正的家徒四壁,后来我用近一个月的工资从哈一百买回了一个折叠圆桌,至此,它便身兼数职,也有幸见证了小家和小女的成长;我家的第一台电视机、第一台收录机、第一台冰箱、第一台电脑均是在哈尔滨的不同商家购得,有的还须预定或要排好久的队,每有新器物加入,都会让我们兴奋好一阵子;太太在由省属单位调入一所高校后做回了老本行,不成想她先后成了我许多同事、朋友,甚至他们孩子的老师,以至下乡调研时经常被人这样介绍:陈处是我老师的爱人,有时还要“带杯酒”回家。本世纪初,为了工作和女儿上学方便,东挪西借买了市中心的一幢高层。在装修时和进户后许多同事朋友过来参观,因为从我家四周的窗户即可清楚观赏龙塔、长江路、中山路、省政府甚至江桥等城市景观,故有同事打趣说:上龙塔要买五十元门票,陈处你卖二十元让我们来你家观景行不?

人生是一程行旅。起点是生你的故乡,中途要跨越许多山川阡陌、城市乡村,而哈尔滨就是我行走、停留最久的一站,也是风光最美的一程。这里的松花、稻花、浪花和雪花是我永远的依恋和牵挂。尽管我想用《我与国的四十年》、《职业与文字》以及这篇《我与哈尔滨》作为奋斗三部曲做以记录,但我心知肚明,我与哈尔滨的故事远未终结~因为我的根据地还在这儿,我的情感、灵魂、牵挂还维系在这片黑土地上。即便我时常游走于外,那也只是暂别,是为了完成我看遍祖国千山万水、体会其灿烂文明的愿景。我这片在故乡沃野上绿过红过吟过的叶子最终或是回归丁香花丛、红松根下,或是伴随着不息的嫩江、松花江、黑龙江流向亘古,于岁月轮回中重现诗与远方…

我不明确今天这段文字算是一驿停歇时的旅行日记还是一段回忆录,但我确定,它是我蘸着浓情为令我骄傲一生的祖国送上的一份生日礼物。如果将来我有足够的能力与故事积累并保有创作激情,或许会写出一部与此同名的中篇甚至长篇,以向我的国、我的故乡和有幸同行的亲朋同仁,再次表达我的感激、我的留恋、我的祝福声声。

每怀故土,心总暖暖;

每忆过往,情总浓浓。

作者:陈宏/老陈醋香